来点白酒卷蛋糕bot

我只是一只蛋糕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

【辞可】箱中之花

✘花辞x可可,水族馆里的鲸鱼x仿生海豚

✘背景架空,请勿上升正主

✘意识流产物,无需用脑观看

  

   

  0.

  

  我在无数次海浪拍打沙滩里说过爱你。

  

   

  1.

  

  花辞睁开眼,面前的姑娘头上戴着一个方形玻璃箱,里面放有许多只能短暂存在的生命。白花与绿叶紧促地贴在脸颊上,乌黑的长发松散地垂在箱子底部,眸子像水洗过一样清澈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醒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少女绵软的嗓音带有南方姑娘独特的柔和,吐字轻薄,串在一起有种雨雾中的朦胧感。

  

  她穿一件棉白色针织衫,及膝丝绸长裙的面料柔软细腻,外披灰色毛绒大衣,整个人看上去像陆地上的海豚。按人类的审美来评判,她一定是标志的美人——柳眉细而寡淡,薄唇红润,双瞳是浓郁的墨色,如同两抹浓淡不匀的墨迹,清而灵动。


  水族馆的水缸一定很干净,让他能清晰地看清少女的面容,在心底描绘了无数遍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叫可可。对不起,我不能放你离开。不过今天下午没有表演安排,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。”她自顾自地说着,白皙的手掌贴在玻璃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你应该会很孤单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鲸鱼馆为了准备晚上的活动,下午临时闭馆。花辞不知道可可是怎么躲过工作人员的巡视溜进来,但他并不反感面前的少女,甚至希望她能留下来和自己聊聊天,想知道海洋馆外发生的事情。包括无聊的政治选举,下城区新开的餐厅,喜欢的食物,接下来一周天气都会很晴朗。巨大而空旷的水缸里只有花辞一只鲸鱼在漫无目的地漂游着,陪伴他的也只有仪器运转的嗡鸣和水波荡漾。

  

  可可喜欢西方文学。那些口袋里装有桑顿巧克力,会在裙子外面披一件曼特莱,头发插着瑞士发簪的少女追求热烈爱情的故事令她沉迷。

  

  她就站在玻璃的另一侧,把陆地上的故事娓娓道来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叫你花辞,怎么样?”

  

  “听说水族馆里的生物都有编号,但一串数字太长了,我更喜欢用名字来称呼彼此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喜欢这个名字。花辞喜欢花辞,就像花辞喜欢可可一样没有道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2.

  

  花辞做了一个梦。

  

  他梦见自己和可可一起在英伦风街道上漫步,身边的行人像大海里的鱼群一样向反方向涌动。途经一间名为欧风餐馆,她问要不要一起吃午餐,于是花辞选择了靠近书柜的沙发卡座。尽管街上人潮涌动,但餐厅里客流稀少。她点了那不勒斯意面,花辞选了肉酱烩饭,再添些芝士焗茄子和土豆饼作为前菜。

  

  她的吃相很文雅,与不会使用刀叉的他形成鲜明对比。

  

  “花辞,你不喜欢吗?”

  

  花辞不知道她在问什么,是面前几乎一口未动的菜肴,还是对面端坐的少女。他或许拿不准前者的答案,但如果是后者,那自然是肯定的。可可长得好看又会说话,性格也善良体贴,一切完美的事物在她身上都理所当然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听说格特尔纳街新开的的集市很热闹,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真狡猾,他想,明知道自己不会拒绝。


  他们手挽着手,像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,穿梭在摇曳火焰的街道里,在喧嚣的贩卖声和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中慢慢地走着。

  

  “半便士一条鞋带,卖黑鞋油了!”

  这是路边走过的鞋匠,脖子上挎着的篮子里放满各式各样的鞋油。

  

   “两便士一磅葡萄!” 

  那头的水果摊飘来诱人的浓郁果香。

  

   “瞧瞧漂亮的海螺,都是赶海的渔夫打捞的,童叟无欺!” 

  本地没有海,这大概是某个边缘小镇的渔民带着一日捕捞的收货赶集。

  

  “方糖、奶糖、水果糖、巧克力!”

  买糖果的小贩喊,都是小孩子喜欢的甜食,包装上的卡通人物活灵活现。

  

  “过来瞧瞧!外酥里嫩的烤鱼!”

  一个小贩把撒了调料和罗勒叶的腌熏鲱鱼戳在考叉上喊。

  

  花辞不习惯吵闹的地方,水族馆的玻璃隔音很好,他只听到过饲养员的哨声和可可的声音。他皱起眉头,任由面前的少女牵着自己的衣袖。人流自动为他们分开一条道路。

  

  我们要去什么地方。他没有问。

  

  明媚璀璨的阳光透过蓝色树叶,将影子映在白石墙上。花辞听见鲸鱼的低鸣,周围像有无数条小鱼游过。可可低着头,感受不到炽热的目光,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脚步轻快,像一条回归于大海的海豚一样肆意而自在。

  

  玻璃箱里的白花枯萎,她捡起飘落的树叶存放进箱子里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3.

  

  纯白饱满的两个冰淇淋球堆积在玻璃小碗中,顶端涂抹清澈鲜艳的草莓果酱和彩米碎。

  

  可可端着从咖啡厅里买来的香草冰淇淋侧身坐了下来,后背靠在玻璃壁上,丝萝般垂坠的柔软黑发一缕一缕滑下,杂乱无章地铺在玻璃箱的底部。眉眼弯出柔和的弧度,感受甘甜绵密的雪在舌尖融化,她满足地眯起眼睛。

  

  花辞很想告诉她,水族馆内部展厅是不允许携带食物入内的。但路过的工作人员似乎注意不到角落里娇小的少女。

  

  这是她来的第三天,风雨无阻。

  

  “要我说,香草冰淇淋是最棒的!”她心满意足地往自己嘴里塞冰淇淋,直到口腔再不能容纳更多。牙龈接触到冰凉食物产生轻微的刺痛感,但她一点都不在乎。

  

  勺子接触到玻璃箱的一面,没有任何阻碍地从中穿过,仿佛接触到的不是固体而是水。

  

  “这世界上没什么比冰淇淋更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东西了!”

  

  可可依旧穿着那件毛绒大衣和黑色丝绸长裙,长筒靴包裹住线条柔美的小腿,这也让花辞更好从游客中辨认。

  

  她给花辞描述自己吃过的零食,大多数是巧克力,糖果之类的甜品和膨化食品。“我甚至尝试过一罐风干辣椒,这种脱水茄科植物的味道简直无法想象。我大概不会尝试第二次了,还是炸薯条更让人有食欲。”

  

  她并不着急离开,这几日晚上水族馆都安排了海洋生物与游客互动的表演。今晚轮到鲸鱼馆——花辞自然也在其中。

  

  他要负责在狭隘水缸中做出肆意遨游的样子,配合着穿潜水服的人类完成喂食,再顶起一个水球——接到水球的游客可以获得一份周边礼品。

  

  他希望可可获得礼品,这样她会开心。

  

  所以,当花辞的目光锁定坐在第六排位置上,端着一盒洋葱炸鸡的可可时,他毫不犹豫地抬头将饲养员抛下的球顶向她的方向。巨大的水花泼洒在观众席,没有穿雨衣的游客遭了殃。可可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,叼着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炸鸡,反手从座位下方的空格里掏出一把雨伞来,周围几个学生如释重负一样凑过来,几个人这才勉强挡下倾泻的水珠。

  

  最终还是差之毫厘。

  

  游客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可可也在笑,她向花辞挥了挥手。很大声的说,谢谢你!然后埋没在欢呼声中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4.

  

  他又做梦了。

  

  梦里的可可提着雨伞,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一尘不染的街道上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总觉得,如果回到二十世纪的欧洲,我大概会是教会养大的孩子。在一个寒冷的初春从桥洞下被穿黑白制服的修女捡到,那时两岸的柳树刚抽芽剥枝,她们会被我取名字叫可可。或许教会对孩子们的待遇并没有想象中的好,只能吃脱脂牛奶和麦片粥,过生日当天可以得到一个煮鸡蛋。但在当时经济大萧条,这已经是相当惊喜的礼物。院子里的大树枯了又绿,这么来来回回几次,我就已经和现在一样大了。穿着极不合身的制服,虔诚地向神父祷告。”

  

  欧洲十九世纪的一场经济大萧条让人们的生活异常艰难,花辞听她提及过——工人失业,工厂倒闭,但物价却在飞涨。分发给穷人的救济粮根本不够作为一日的食物,好心的教会就开始收留孤儿和信徒,为他们提供避风港和黑面包。

  

  “现在的生活和那时也没什么两样。每天有很多人来看我,住的房间一片空白,狭隘逼仄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以为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会去上学。但想到可可一直是工作日来海洋馆,也极少和他聊起自己的学校,他认为她应该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暂时休学在家。

  

  “他们在我身上插很多管子,天花板上的灯光也晃得人睁不开眼。然后我睡着再醒来,有人给我送中午饭吃。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动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如果可以,我想一把火烧了那地方。”

  

  她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  

  花辞抬眸,他仿佛置身于白色房间里,到处都是燃烧的火。鲜红耀眼的火焰铺天盖地,不是壁画上矮小明亮的火舌,而是宽阔汹涌,飞扑着吞噬一切的火墙。火如云朵般上升浮动,蒸发了空气中的水蒸气,灼热与干燥扑面而来。

  

  “然后,我就能带着你一起逃跑。我们回到大海里去,你将不再是一个人。”

  

  她踮起脚给了花辞一个湿润的拥抱,像水流一样细腻。头顶的玻璃箱里翻涌出浪花,漫过绿叶。他发现自己的手可以从中穿过,捧起她的脸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5.

  

  七月的天气变化无常,已经接连下了一周的倾盆大雨,下城区的街道几乎被水淹没。政府及时组织避险,于是大量湿淋淋的人群涌入海洋馆,工作人员在分发食物和毛毯。

  

  花辞对人群见怪不怪,他正在四处寻找少女的身影,最后在场馆的角落里看到了她,正在排队领取一碗饱腹的热粥。

  

  可可的脸上没有疲惫或焦虑,她一蹦一跳地走过来,很自然地靠着玻璃席地而坐。随着食盒的盖子被掀起,一股氤氲热气袅袅升了起来,粥米馨香弥漫在周围。她漠然地看着人群手忙脚乱地支起帐篷,不断用毛巾擦拭湿衣服,但她依旧干爽,毛绒大衣没有沾上一滴水。

  

  有小朋友跑过来看鲸鱼,但很快被父母领走。广播提示家长照顾好家里的小孩。

  

  “其实,跑过来也没什么,毕竟只是作为观赏,又摸不到。离得很远就能看到鲸鱼。”她漫不经心地咬着塑料勺子,让热粥熨帖自己的胃。

  

  花辞将头抵在玻璃的另一侧,她的背后。

  

  可可今天意外的话不多。

  

  午夜,大多数人已经入睡。可可裹着毛毯靠在冰凉的玻璃上,她的坐姿非常别扭且僵硬,看起来像一只蜷缩着尾鳍的海豚。花辞想让她找一个更温暖的地方入眠,用尾巴轻轻拍打着玻璃。

  

  “花辞,我们逃跑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她似乎还没睡醒,玻璃箱里的花朵随着呼吸而盛开,又逐渐枯萎。犹如江南梅雨一样的嗓音由于困意更显缱绻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们顺着下城区游到海里,去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,只有我和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其实我们已经认识了一辈子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6.

  

  花辞睁开眼,面前的玻璃消失了,水族馆里弥漫着咸津津的海水。他看到可可在水中肆意遨游,灵活的像一只海豚。

  

  他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。

  

  可可摘下头顶的玻璃箱,白花和绿叶随着水流向下沉去,短暂的生命在一场盛大的绽放后转瞬即逝,部分花瓣与蓝色树叶缠绕在乌黑秀丽的长发间,映衬着她昳丽的面容。唇瓣像饱满红润的樱桃一样,与陆地上的干燥所不同,被海水浸染后显露出漂亮的颜色。

  

  她的嗓音隔着海水依旧清晰,每一个字节像敲打在他的心上,构成一幅图画。

  

  海豚和鲸鱼都是具有高等智慧的海洋生物,他们拥有自己的语言和惊人的记忆力,能够通过回声建成清晰的图景。

  

  “花辞。”

  

  花辞的目光炽热而缠绵,他控制不住心脏的鼓动,在她眼中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的模样——银白色的短发,像蓝宝石一样透亮的眸子。

  

  “我在,可可。”

  

  少女清亮的眸中盈满波光粼粼,缱绻温柔的笑意顺着水流漫过花辞的耳边。

  

  很久很久以后,残留的记忆就像没有发现甲骨文的龙骨,被药杵一块块研磨成碎片。

  

  其实他们已经认识了一辈子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END.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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